第九十四章 送上门来

第九十四章 送上门来

这一日，神策府中有两道身影匆忙离开。

楚昊和楚威就迫不及待离开神策府，去办大事！

楚昊对书进行了一些修改。

至于西门如是，改为西门秀中，秀中是温如是的闺名，只有世家贵族之中的人才知晓一二。

......

楚昊和楚威二人坐着马车前往一百多里外的金水郡。

为何要去那里？因为那里才是文化盛地。

金水郡因为地理位置狭小，但出于交通要塞，经济发达的同时，也代表着来往的文人墨客很多，除了国度之外，金水郡算得上是一处文化中心。

更妙的是金水郡郡守某种程度上算是方世民的政敌，这对与楚昊推行和印刷这本书有着先天的好处。

但是从地理距离上，金水郡和金田郡以及江北郡却又非常近。

它是一个文化名城，所以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辐射整个周边位置。

书籍，已经成为了金水郡的名片。

想要引起巨大效应，去金水郡出书才是最好选择。

“你是怎么说服的二爷啊？”楚威惊讶道。

楚昊自信一笑道：“我做什么自然就都有我的道理，为何要阻拦我？”

“楚威本能点了点头道，然后拼命摇头：“这样就好。”

接着，楚威又道：“二爷爷竟然没有把书稿撕掉？”

楚昊懒得再回答他这样幼稚的问题，何止没有撕掉，还发生了比你更加火爆的事情。

“家主，看来我们这本书要火啊。”楚威道：“连我二爷爷这样古板的人都舍不得撕掉，绝对要火啊。”

对于古代人民群众匮乏的精神生活，楚昊拿出这玩意儿都是小儿科了。

整整半天的时间后，楚昊和楚威乘坐的马车来到了金水郡。

这座城池的底蕴是不如金田郡的，但处于交通关隘，南来北往也着实不弱。

况且这里的世家较为集中，其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就要数方家了。

方氏家族太狡猾，金水太守还没有将新政大刀落在他们头上，这位方家就提前投降了。

直接成为了王庭的一号走狗，自此在金水郡要风得风要水得水。

不仅如此，还赐给了方家一个侯爵的爵位。

这样让方家成为诸多世家一个特殊的存在。

你这样做痛快了，可把我们害惨了，当然方家也不在乎，他们方家背靠王庭坐拥一郡之地，足够自我发展，谁来也不怕。

......

论有钱，金水郡肯定是不如金田郡的。

但从市面上看来，这里反而还要繁华一些，而且气氛上也轻快得多。

真不愧是文化明城，这里到处都是书店书摊。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墨香味，周围几十城的书籍都在这里进货。

一路上经过许多书店的时候，楚昊都看到了巨大的招牌。

“距离《蝴蝶叹》发稿还有半月！”

竟然还有倒计时？

这本《蝴蝶叹》是有多么火啊？

何止是火啊，简直是爆了！

《蝴蝶叹》的上册销量，已经打破了金水郡话本类销售记录了。

如今半年多时间过去了，无数人对下册翘首以待。

所以，许多书店都挂起了这本书下册的上市倒计时。

而这本书的作者，也就是方家的二少爷，那个传闻中的才子，更是金水郡无数佳人才女梦寐以求的郎君。

......

这个金水郡有五个大书坊。

这些书坊不但卖书，而且还自己印书，在周围几十城都开了书店。

用地球上的话说，这就是大型连锁书商了。

而最大的两家书坊，一家是宝墨阁，一家是如梦阁。

前者一听就非常古板正经，后者一看就很通俗艳丽，所以楚昊和楚威毫不犹豫去了如梦阁。

楚昊进入如梦阁之后，一个掌柜立刻迎接了上来，道：“两位公子想要什么书，小店最近刚刚上了一本《蝴蝶叹》，那真正是婉转缠绵，无数公子小姐看得如痴如醉，定然不会让两位公子失望的。”

又是《蝴蝶叹》，楚昊的眼睛和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什么破玩意儿，旧时代痴男怨女的故事，这玩意儿也能火爆到这种程度？

楚昊嘴角不屑一笑，这书名一看就知道是狗血文，骗无知少女的芳心和零花钱。

他的笑声刚刚一出，立刻受到了一股敌视的目光。

站在角落一个锦衣玉服的公子哥，目光射了过来，寒声道：“怎么？这位兄台觉得很可笑吗？”

他容貌也算得上是非常英俊，手里持着一本书，看起来颇为倜傥。

楚昊道：“阁下是？”

“方府师爷孙相如。”青年公子道。

孙相如？

楚昊眉头一皱，这还真是巧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能碰到方家人。

孙相如更是那蝴蝶叹的真正作者，之所以外界盛传蝴蝶叹的作者是方家的二少，只不过是为了给方文斌增加一些才名罢了。

“《蝴蝶叹》便是我家二公子所作，兄台有何指教？”孙相如又道。

虽然这么说，但他不允许别人随便对污蔑自己的作品。

这孙相如名气很大，不但是许多读书人心目中的偶像，更是无数妹子的深闺梦中人。

他幼时习文学武，仅仅十六岁就中了举人，然后一举成为方府的第一客卿，一身才学被人所赏识。

在贵族圈内，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平民眼中，他是一个出身高贵却忧国忧民之才子。

不过明人不装暗逼，别人看不穿此人，楚昊还没有见到他本人，光听他的事情就将此人看透了。

这位孙相如又是方世民大人的第二个儿子的客卿，注定没办法在方府得到太多的发展。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自然帮助方文斌夺得才子的名声，这样他才好让方家为他之后走入仕途铺好道路。

孙相如哪里知道楚昊一时间这么多心思在心中闪过。

他是名扬府郡的大才子，更是方家的第一幕僚，完全是目空一切眼高于项的，此时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小白脸，竟然听到我的书名后耻笑我？

你算什么东西？

为何他还不知道楚昊是谁，就判定他不学无术呢？

理由很简单。

在孙相如看来，这个世界上比我有才华的人不是没有，但绝对没有我帅。比我帅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肯定不如我有才华。

“这位兄台，你听到在下写的书后，发出不屑一笑，这是为何？”孙相如冷道。

楚昊老实道：“不知道为何，光听到这个书名，我就有些想笑。”

这......是挑衅啊！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由得纷纷望过来。

自从这人一进来就知道气势非凡，这才刚见面就怼上了啊。

孙相如面孔一寒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意思就是你报上名号来，如果出身一般无权无势的话，小爷就要弄残你了。

楚昊还没有开口，边上的楚威就寒声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便是神策府上将军楚昊。”

比身份？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你再厉害还能有上将军厉害？

不料听到这个名字后，孙相如脸色先是一变，然后一喜。

好猎物啊！

他身为方府的幕僚，自然知道楚昊与自家公子之间的恩怨，没想到这个蠢货居然敢孤身来到这个地方，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孙相如道：“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啊，我听闻你侥幸以阴谋手段夺取家族地位，可实际上文不成武不就，靠着苏蓉才苟延残喘到了今天。”

接着，他的目光朝楚昊望过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贪慕虚荣，不学无术的楚昊吧？”

楚昊脸上带着笑意，丝毫没有把对方的侮辱当做一回事儿，只是脑子里在不停的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他正愁没办法扬名呢。

他想要装逼的时候，立刻就有人把脑袋送上来让他踩。

我的这本大杀器怎么才能快速大火呢？

当然是踩着最当红的大才子上位啊，况且这还是一个敌人啊。

楚昊睁开眼睛，望着眼前充满战斗欲的孙相如。

心中一声叹息。

“活着不好吗？”

“你孙相如大好青春年华，好好当你的小舔狗不就得了，非得冲上来送人头。”

“对啊，我就是那个不学无术吃软饭的废物。”楚昊微笑道。

这话一出，孙相如也有些无语了。

玛的，你楚昊还能更加恬不知耻一些吗？

此时书坊中还有三个女子，看样子也都是大家闺秀，原本被楚昊的英俊外表所惊讶，此时听到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暗啐几口。

孙相如道：“你们二位不呆在金田郡，来我的金水郡作何？”

楚昊还没有回答，楚威就充满自豪道：“出书。”

“出书？”孙相如淡淡道：“什么时候写书也变得如此低贱了？”

那意思很明白，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出书了？

楚威是方圆几百里内有名的废柴，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楚昊虽然在金田郡内大放异彩，但是在金水郡所有人的记忆中他依旧是那个不学无术，贪慕虚荣的废物。

孙相如微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楚昊兄在一个私塾读了近十年书，可连个童生都没有考上吧。”

众人听闻不由得一笑。

这么两个不学无术之辈又能写出什么书呢？只怕连字都认不全吧。

楚昊没有理会他，直接将书稿递给了如梦阁的掌柜。

此人不但是老板，而且也算是阅书无数了。

对于楚昊和楚威的名声，他也大致是有所耳闻的。

这两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又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但楚威毕竟是神策府将军，如梦阁的老板也是不愿意得罪的，态度恭敬地接过了书稿，表面态度认真，实则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甚至他心中腹稿都已经打好了，世子的书写得非常独特，真不愧是名门之后，但非常抱歉，小号最近没有要出新书的打算，您可以去别的书坊问问，比如宝墨阁。

然而，仅仅看了几段之后。

这位掌柜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鉴赏水准是远远不如玄武伯爵的，但还是被惊艳到了。

这里面的每一段文字，都表现出作者对人性和世俗的深刻剖析。

不仅如此，这里面的诗词和句子并不华丽，甚至有一些玩世不恭，但却非常之老辣。

接着往下读。

这个书坊的掌柜越来越惊艳，越来越震撼。

里面的许多细节描写，真是让人拍案叫绝啊。

这水平真是极高的了。

但是，在这位书坊老板看来，这本书也不是没有缺点。

其一，太大俗大雅了，需要很高的文学造诣才能够读懂里面的深刻含义，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就是一本俗气的艳情话本而已。

其二，如梦阁的主要顾客都是女子，他们喜欢的都是缠绵的男女爱情故事，尤其是豪门子弟的爱恨情仇。

但就算如此，他也是愿意出这本书的，哪怕赚不到钱，哪怕有些曲高和寡。

而就在此时，孙相如拿过了稿子，一目十行地看了两页。

然后......

他的表情就仿佛吃了屎一般，脸色极度不适，仿佛要作呕一般。

然后，他叹息一声道：“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低俗不堪的东西，写出这样文字之人，简直是读书人之耻。”

说罢，他将书稿递给边上的一个锦衣女子。

这女子是官员之女，孙相如的狂热仰慕者，最沉迷才子佳人的话本。

她的文学造诣很一般，但看书太多了，几乎点评了每一册热门的话本，所以在金水郡也俨然有了才女之名。

接过楚昊的书稿之后，她看了仅仅一页，就心脏砰砰乱跳，面红耳赤。

真的......好刺激。

好羞耻啊，好像继续看下去啊。

但是万万不行，我是才女，我是大家闺秀，我是名门淑女，怎么可以喜欢这种书？

那样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位女子心中犹豫了三秒钟，然后将楚昊的书稿扔在地上吗，狠狠踩了一脚。

“不堪入目，庸俗之极，祝公子说得没有错，写出这等不堪文字之人，真是读书人之耻。”

孙相如得意一笑，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然后，他朝如梦阁的掌柜道：“李掌柜，如果你要出这本书的话，那非常抱歉，今后我的书就无法在贵号出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和这样的卑劣之辈为伍。”

说罢，他朝旁边那个女子望去一眼。

这几个女子虽然见到楚昊如此美男子有些心神摇曳，但是毕竟是孙相如多年的粉丝了，，见到祝公子的目光望来，这些女子立刻摆正自己的立场。

那个官员之女道：“李掌柜，这本书稿实在是庸劣之极，不堪入目，如果你要出这本书，那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踏入你的书坊半步。”

这话一出，周围的十几个女子纷纷应和。

这个书坊老板顿时慌了，这群女子虽然只有十几人，确实整个金水郡名媛圈的引领者，如果她们抵制如梦阁的话，那整个金水郡的名媛圈都会抵制。

如此一来，损失就巨大了。

他原本还想要出楚昊这本书的，此时只能作罢了。

于是，这位书坊掌柜将书稿捡起来，恭恭敬敬递还给楚威道：“世子的这本书非常独特，真不愧是名门之后，但非常抱歉，小号最近没有出新书的打算，您去找其他书坊问问，比如宝墨阁？”

楚威顿时怒了。

小爷的这本书这么好，你竟然不出？不是有眼无珠吗？

楚昊扯了扯他，道：“走了。”

就刚才这片刻功夫，楚昊脑子里面已经有了周全计划。

不仅仅是踩着孙相如上位的计划构思完毕。

甚至连如何废掉他的计划，都已经完整成型！

......

楚昊和楚威走出了如梦阁。

片刻后，孙相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露出了风轻云淡的笑容道：“楚昊，别浪费时间了。有我在整个金水郡没有一家书坊会为你出书的，这里不是金田郡，这里是我方家的金水郡。”

呸！

你方家完全是世家之耻，金水郡太守还没有出手，你就直接跪了，乖乖的给王庭做了狗。

你还有脸说是你方家的金水郡。

“回去吧，回你的金田郡去。”孙相如道：“只要我一声号召，整个金水郡书坊无人敢为你们出书的。”

......

接下来，楚昊没有再拜访金水郡的任何书坊了。

但楚威不甘心，先去了宝墨阁，果然被拒绝了。

然后，他去找了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书坊。

毫无例外，全部被拒绝了。

在孙相如和他粉丝群的号召下，果然整个金水郡没有一家愿意为楚昊出书。

这不由得让楚昊想到了一句话。

天色已经黑了，楚威沮丧道：“家主，难道我们就这样灰溜溜打道回府吗？”

接着，他咬牙道：“不行，我们这本书这么好，我不信出不了，我们大不了不在这里。”

楚昊摇头道：“不用了，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