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老太太原先合着眼在享受,闻言张开眼笑道:“咋着,你这口气儿,是计划打算把鹦哥从我边儿上给捋过去么?这可不可以,我已把秋霞给你了,你这妮子还欲要姥姥的鹦哥?左膀右臂全都给你抢去了,姥姥可咋办?”
秋霞也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小姐此是嫌婢子太笨啦!又欲要来鹦哥姐姐!”
胡春姐也非常配合的作出一副苦恼样子:“呀,我的心思全给你们看破了,那我只得晚间拿个兜儿去鹦哥姐姐房屋中抢人啦!”
一房屋人给逗的呵呵大笑。老太太更是笑出了泪水,指着胡春姐手直抖,笑道:“真真真是我的小冤家!你也不要急!鹦哥先搁在姥姥边儿上再侍奉姥姥几年,姥姥为她寻个好人家。届时鹦哥要还乐意在府中头作事儿,便要她跟你到你婆家去!”
房屋中的人听着心里边俱是一惊!
老太太这话的意思,无不是今后要令鹦哥跟随着胡春姐去她婆家作掌事小娘子!
居然是这般痛爱胡春姐!
胡春姐本是打趣,却是没寻思到老太太对她这般舍的,连最为喜欢的婢女全都要给了她!
即使是这一些日子她已晓得,她的姥姥有多痛爱她,还是一回回更刷新她的认知!
鹦哥亦是头一回的知老太太心里边的计划打算,她双眼也是有一些湿润。
老太太,这何尝不是在为她的往后作计划打算?
屋中头正短暂的缄默时,外边常如意恰好进来了,她人未至,声先至,清脆的声响穿过竹帘,叮叮咚咚泉水般,甚是好听:“老太太,意儿来迟啦!谅解意儿罢!”
一边儿讲着,竹帘给撩起,常如意疾步进来,房屋中头的人见了常如意的脸,俱是轻轻一楞。
常如意眼尾晕了妆,眼轻轻有一些淤肿,面上有焦急神情,似是心急异常。
祁山太君亦是楞住了,她瞧着常如意,讶异问道:“意儿,你这是咋啦?......”
常如意轻轻一楞,似是没反应过来老太太问的啥。
直至鹦哥指了一下常如意的眼,她才似恍然反应过来般,躲避着旁人的目光,有一些窘迫的一笑:“呀,没、没啥,意儿失态了......今日午间意儿去园子中走啦走,日头有一些晒,晕妆了。适才急着过来,居然是忘记了这事儿......”常如意似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掩面道,“令老太太看笑话了。”
老太太轻轻蹙了下眉:“啥日头有一些晒,你眼肿成那般,分明是哭过了。咋,有人欺绫你么?”
常如意闻言非常惶乱的抬起头,紧忙摇头道:“没,没。老太太不要误解,郡公府中大家对意儿全都特别好,哪儿会欺绫意儿?......对了,”常如意对着胡春姐轻轻福了福身,“还是要谢过小妹今日午间令鹦哥姐姐端来的秋梨霜,也谢谢鹦哥姐姐了。”
胡春姐不清楚常如意为啥会忽然提起这样个事儿,仅是觉的略有一些怪异,虽外表上瞧着想是不想答复老太太的问题来拿自己送她秋梨霜的事儿当挡箭牌,可她总觉的,哪儿有一些怪异了。
轻轻犹疑了下,没回话,鹦哥已是清脆的开了口:“安娘子客气了,端茶倒水本便是婢子的本分。”
常如意一笑没回话。
胡春姐至此才恍然明白过来常如意话中头掩藏着的当心机!
这常如意话中头的意思不便是,鹦哥端了一碗秋梨霜过去她常如意全都要恭恭谨敬以礼相待的道谢,那她胡春姐这支使人作事儿的,岂非非常不客气啦?
胡春姐一笑没说啥。
其实她亦是不觉的有啥好讲的。
祁山太君好像听不出常如意话中头藏着的意思般,仅是舒展了眉角,道:“你们俩平辈儿,年纪又相近,合该好生亲热些。”她顿了一下,又殷殷叮嘱道,“意儿倘若是遭了委曲,亦是不要藏在心里边,瞧这小脸蛋儿花的,春云——”老太太轻轻提高了音量,“快去带安娘子去洗把脸,好生补下妆。”
春云是老太太屋中头另外一个管着针线上活儿的大丫环,平日中在房中操持着活儿,缄默寡言些,却是亦是一等一的可以干。
她听到老太太叫她,应了下,搁下手掌中的针凿活计,闻声而出。
常如意感念地双眼噙泪:“还是老太太对我顶好。”
老太太慈蔼道:“快去吧。”
常如意带着自己丫环,跟随着春云去啦屋中。
由于常如意时而来水莲堂陪祁山太君解焖,水莲堂中乃至专程为常如意留了间房屋,里头的一应东西,全都精巧无比,样样妥帖异常,乃至比常如意在家里头的闺房还是要气派些。
常如意一度引觉得傲。
结果后边胡春姐来啦往后,老太太对胡春姐痛宠无比,径直开了库房取了一件又一件的珍宝来布置胡春姐的房屋,这一间常如意曾经引觉得傲的房屋,在胡春姐闺房的衬托下,黯然失色。
比方常如意小憩的房屋中摆着的这座红木银丝的梳妆台,本身便是极名贵的用料,再加之作工精细,常如意一向喜欢的不可以。有时祁山郡公府中的几名小辈儿来她屋中玩儿,也曾表明过艳羡。
常如意便更为的意了。
结果呢?
那日中她偶然进了胡春姐的阁间,且不讲八宝阁上摆着的那一些琳琅满目的珍品,单说内阁里摆着的那座金缂丝楠木梳妆台,便险些惊的她眼球掉下来。
从那往后,常如意再也是没跟萧山伯府中那帮姨太们生的庶生女夸耀过自个儿的梳妆台。
常如意心思杂乱,沿着春云的侍奉把脸洗净,又从新上了妆,拾掇妥当后,至此才满面笑意的站起,对着春云轻轻屈了屈身:“谢过春云姐姐了。”
春云轻轻侧身,避过了常如意的礼,她简洁道:“侍奉主儿是婢子的本分,安娘子不必这样。”
常如意仔细道:“几名大姐侍奉老太太左右,哪儿同寻常婢子一般?意儿历来敬佩几名大姐,对几名大姐客气些,不是为身分,乃是由于敬重。”
春云缄默了半日没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