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汪氏心头一喜,才想说啥,一个梳着总角小辫的丫环进来禀告,说是阎家来人了。
阎家?
汪氏如今对尤这姓实在没半分好感。
可究竟上门是客,她亦是不好意思把人撵出去,只得令小丫环把阎家人请进来。
汪氏抱歉的瞧了乔氏一眼:“乔太太真真不好意思,我亦是不清楚今日她们会过来......”
乔氏紧忙道:“无事儿。”
汪氏犹疑了下,寻思着乔氏大约还是不清楚,好赖亦是阎家亲戚,压低了声响道:“......阎家那案件算作是结的差不离了。前几日我听闻,便祭拜时,阎家大少爷荣榛,偷摸摸带着一本至关紧要的账册想逃出去,恰好府中混入了下要杀人灭口的歹人,同荣榛搏斗起......这不,一刹那全给燕少带人给端了。”
乔氏忽然听了这样大一个事儿,惊的话全都讲不出来了。
汪氏轻声道:“乔太太,我同你说这一些也是没别嘚瑟思,便是要你心头有个数,阎家那事儿牵掣不小,我晓得你们是亲戚,素日中还是少来往好一些。”
乔氏面色发白,接连道:“此是自然,我们家历来奉公守法异常。”
汪氏点了下头,不再讲话。
汪氏声响虽压低了,却是并没避着几个孩儿。胡春姐在一边,听的算作是清清晰楚。
她一楞,想起那日轩辕燕楚手掌中提着剑进了灵堂。
想起那日,轩辕燕楚令绿木一向把她们护送出了府门儿。
原来这样。
胡春姐有一些恍惚。
不片刻,阎家的人过来了。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当中的,这回来的是傅四太太。
傅四太太一进门儿,似是没料到乔氏她们也是在,楞了下,至此才强挤出二分笑:“乔家妹子儿也是在呀。”
乔氏刚的了汪氏的嘱托,哪儿敢对傅四太太的招呼热情以对?她客气疏离的点了下头,居然是一句全都不讲了。
傅四太太心头啐了一口,见风使舵的家伙儿!还亲戚呢!
汪氏客套的请傅四太太坐下了,面上的笑颜也板正异常:“不知傅四太太,来府上有何贵干?”
傅四太太这几日亦是不好过异常。
起先阎家大伯父二爷给捉,阎家给查抄家,可好在其它子弟们全都在,特别是给称为阎家最为杰出子弟的大少爷,荣榛还在。
阎家也并非没再崛起的盼望。
可是,便在前几日,荣榛居然也是给捉了。
还给人从身体上搜出了据传是关键性证据的账册。
阎家像是最终一根救命稻子给吹走了,整个家的气势迅疾萎靡下,离着一蹶不振亦是不远了。
傅四太太刚攥住了阎府的大权,哪可以允准这事儿发生?
这几日,她终究想了个法儿。
还是有联姻这一招呀!
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昔日给称作砀郡头一才女的阎之媚。
她生的好,又是有才情,往日中吸引的一大帮文儒公子哥们前仆后继,可后来阎家出了事儿,大部分公子哥全都望而止步了,余下还在执迷不悟的除却些穷书生,便是一些有家室的,想把阎之媚讨回去作小的。
除此以外,家世好,又对阎之媚一心一意的,也便仅剩个曾温光了。
阎之媚一开始是不答应的,傅四太太讽笑着戳破了阎之媚内心深处那一缕见不的人的念想:“你全都可以为这一家以死相逼人家燕少了,咋就不可以为这一家把自己嫁啦?你当家里头人不清楚你对燕少的心思呢?还是不是寻思着打着为家里头好的旗号,令燕少放家里头一马又收了你,一石两鸟,是否是?跟你说,你便死了这寡廉鲜耻的心罢!那日你瞧的还是不够清晰么?即使你死在人家燕少跟前,人家燕少全都不会瞧你一眼。”
阎之媚面色煞白。
傅四太太讽笑不已:“你若真还是有一丝良心,便听了家里头这部署安排,你父亲你长兄全都给捉走了,你娘亲还卧病在炕。阎家即刻便要完了,你还在这装啥清高?”
阎之媚想起那日轩辕燕楚的无情,想起给捉走的父亲跟大哥,想起病中形销骨立的娘亲,最为终还是跌了门儿,一言不发的回了房屋。
傅四太太好赖亦是了解阎之媚的,晓得这事儿是成了。
以阎家现下这境遇,傅四太太亦是不安心寻媒人,索性咬咬牙,自己拾捯拾捯上阵了。
打从荣榛给捉往后,阎府中三层外三层的护卫早便撤了。傅四太太至此才的以顺利来至了郑府。
听的汪太太客套的问她有何贵干,尽然边儿上还坐着乔氏一家人,傅四太太也是没再跟她客气,直白的问道:“贵郎同我侄女儿的事儿,应当咋算?”
汪太太自然而然也不是吃素的,傅四太太这样一张口,她心头嘎登一下,几近即刻明白了傅四太太的来意。
她心头黯黯有一些生气,咋着,此是计划打算赖上她们家温光啦?
汪太太作出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轻轻蹙着眉角,面带不解的瞧着傅四太太:“傅四太太这话,恕我听不明白了,我儿子能同你侄女儿,有啥事儿?”
乔氏也听明白了,隐蔽的瞧了一眼汪氏,心头寻思着适才这汪氏还想打胡春姐的主意儿,傅四提的这事儿八成是要落空了。
傅四太太亦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轻轻一笑,慢悠悠道:“汪太太,咱明人不讲黯话。我便不跟你藏着掖着了,素闻汪太太管家极严,我倒想晓得了,你们家长子同我大侄女儿之媚,孤男寡女在外待了一夜的事儿应当咋算?前几日大闹我们家灵堂,在她曾祖母灵前当着那般多人面搂搂抱抱的事儿,又咋算?”
汪太太面色一白。
搂搂抱抱?
她仅晓得儿子去人家灵前胡闹了,可不清楚搂搂抱抱了呀。
那孽子......
汪太太仅觉的脸前发晕,她强撑着,现出个勉将的笑:“傅四太太这话讲的,那时过夜那事儿咱俩家全都清晰异常,分明是我们家儿子不忍见你侄女儿给地痞流氓骚扰,护了她一夜,于她有恩,咋到你口中便成了的对她负责了呢?”
傅四太太也是有些混不咎了,她笑着应合道:“倘若是有恩,那更应当以身相许了。更况且,不管咋说,我们之媚的声名亦是由于曾温光而给毁了呀。莫非你们家曾温光不应当负责么?”
汪氏有孕初期,体能着实不佳,又见着阎家一副死皮赖脸要赖上曾温光的样子,现下心口发焖,也是有一些不快:“如果倚照傅四太太这样说,那往后还是不可以作好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