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小姜氏取了块帕子擦了下眼尾的泪,抽噎的插了句嘴:“春丫头,不是大娘说你,你这妮子对家人也着实凉薄了一些。没银钱,可以拿屋子来抵银钱呀,料来独眼龙子亦是乐意的。”
独眼龙子不耐心烦道:“无论是屋子还是银钱,你们今日全都的把债给我还啦!否则,欠条上边儿白纸黑字红手印,讲的可是清清晰楚,还债迟一日,砍胡禄宗一条胳臂,再迟一日,砍一根腿,砍完算完!”
胡姜氏骇的不可以,捂着心,叫着“这要我咋活呀”又翻起了白眼儿要晕过去的模样,小姜氏紧忙过来抚住胡姜氏,一边儿哀哀的哭着:“娘亲呀,你要怪便怨你有个狠毒心的孙女儿罢......”
胡禄宗惊悸的整个人全都抖起,他一咬牙,扑向胡春姐,捉着胡春姐的胳臂,恶凶狠道:“胡春姐,你个死丫头,快把屋子交出来!”
曾玉禛这还是头一回见着胡家人对胡春姐的剥削。他又是大诧咋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又是心痛胡春姐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孤自扶养着小弟小妹,还是要面对这一些......
他跨步向前,一把扯开胡禄宗,把胡春姐护在背后,“有话讲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历来温平有礼的曾玉禛全都禁不住疾言厉色了。
胡禄宗瑟缩了下,继而又挺直了胸脯子:“曾公子,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儿,你不要插手。胡春姐这死丫头片子是想眼张张的瞧着我给逼死么?!”
“你自己作死,还怪旁人?安心,我不会眼张张的瞧着你给逼死的。”胡春姐从曾玉禛背后现出个头,瞧着胡禄宗凉凉一笑,“我保证会合上眼不瞧的。”
“你个死丫头片子!”胡禄宗举起手便要打,曾玉禛挡住了胡春姐,栋子跳到曾玉禛身前,“诶诶诶,你个乡间爷们,倘若敢动我们家少爷一根汗毛,我保证明日你便去牢里吃牢饭去!”
一听着牢饭,胡禄宗的举动便僵住了,他起先给衙役打过五板子,虽不咋伤筋动骨,却是亦是在家里头痛了那般几日,至此才恰好,正寻思着咋自他娘亲手掌中再抠点钱出来呢,结果独眼龙子便上门来要债了。
“呀!你们此是要要我去死!”胡禄宗揪着发丝大叫一下,作势便往墙上撞去,“我死了算啦!”
胡信宗离的位置近,一把扯住胡禄宗,反手便是一耳光,把胡禄宗活活的给扇到了地下。
还在“诶唷诶唷”装晕的胡姜氏见幺子要撞墙,险些真一口气儿梗在胸中晕过去。见长子手快拉住了幺子,这还没缓过来气呢,结果便见着长子一巴掌把幺子呼地下去啦!
胡姜氏这回是真真地要晕了,双眼翻着白,身体直挺着,脸全都憋红了。小姜氏见状紧忙凶狠拍了下胡姜氏的背,胡姜氏嗓子中的痰给打出,吐出一口浊气,她顾不及痛的热辣辣的后背,扑向倒在地下的幺子,哭的无比凄厉:“胡春姐!你这是要瞧着我跟你三叔爹去死呀!我们母子俩死了你便顺心啦!”
一哭二闹三上吊,齐活了。胡春姐心头讽笑,真真是一场好戏!
有一些围观民众便瞧不下去了,究竟胡姜氏一个上了年岁的人,跟胡禄宗那般大的小伙子了,俩人相互抱着哭的又那般凄惨。至于胡春姐,近来要盖屋子的事儿也是在村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人们全都说她不知走啦啥运攀附上了县丞太太,对胡春姐,村中人眼红无比,酸不遛求的话亦是讲了一箩筐又一箩筐。
两相一比,人们心头怜悯弱者的那杆儿秤不自觉便倒向了一方。
开始有人酸着劝:“春丫头呀,咱乡间庄户人家,随意有个屋子住就可以了,亦不是非的住土坯房,现下救命紧要呀。”
“是呀是呀,人命关天,你这样有能耐,屋子再挣便是了。”
“诶,那究竟是你三叔爹呀。”
“作人呀,不可以那般自私。”
......
面对诸人的谈论纷纷,小姜氏垂下头,唇角现出一抹笑,一闪即逝。
你觉得你分了家便可以落的清闲么?
胡姜氏见诸人开始为她讲话,面上哭着,心头却是黯喜不已,不住的拿眼尾瞟胡春姐。
不取钱出来是么?
那你便等着在这村中跟那过街的耗子一般人人叫打罢!
曾玉禛有一些担忧的回身看胡春姐,却是发觉小小的少女神情间并无啥忿懑或委曲之色,至此才轻轻安下点心。
“春姐,那一些人的话,你不要搁在心头......”
胡春姐忽的扬眉一笑,瞧的曾玉禛全都有一些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