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特训
十圈跑下来,我几乎没了半条命,鱼肚白的天空也变成了彻底的湛蓝色。
我整整跑了两个多小时,前面两圈还好,越到后面我越是迈不开腿也有些喘不过来气,可杜文德偏偏还跟个幽灵似的一直悠哉的跟在我后面,只要速度一慢,他就会开口训斥。
跑完最后一圈,我整个人直接瘫在了地上,汗水顺着我的脸颊不断滴落在地上,我感觉心跳的很快,简直就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杜文德不紧不慢的走到我面前,略带鄙夷神色说道:“陈道然都教了你什么,就这体格?”
我使劲压下想要呕吐的感觉,喘着粗气解释道:“陈......陈老不是一直再教我功夫。”
杜文德没好气道:“哼,肯定又是那些勾心斗角的没用东西,教出个吕异侯那种白眼狼自己还不长记性!”
我楞了一下,杜文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直接踹了我一脚道:“别装残疾了,起来。”
我双手按着膝盖,有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只感觉双腿跟灌了铅一样。
杜文德道:“上次跟我交手,陈道然应该教的你形意拳,拳是好拳,可你底子太差,又疏于练习,打的简直一塌糊涂,从今天开始,每天起床先跑步,然后练拳。”
说完,杜文德直接走到一旁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掏出烟袋点燃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有些发愣,杜文德没好气的道:“怎么?拳都忘了怎么打了?还得我再教你一遍?”
我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脑子里回忆起陈老教我的形意拳,深吸了口气,开始出拳。
结果刚打出一拳,杜文德立刻道:“下盘不稳,你那是腿还是筷子?站都站不住还打拳!?”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心想你跑上二十圈再试试看你能不能站得住?
但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开始用力。
一遍下来,我已经开始有些虚脱了,但杜文德丝毫没有让我停下来的意思,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始。
结果一遍又一遍,我已经有些两眼发黑了,前后一共打了十遍拳,杜文德才喊了停。
本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刚准备坐下,杜文德便咳嗽了一声,看他的脸色我要是坐下估计少不得又是一顿数落。
咬着牙走到他面前道:“杜老,可以了吧?”
这时候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汗水不断滴落。
结果杜文德没说什么,只说了句跟我走,便起身朝着不远处的一颗树走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
来到树前,他把烟袋插在腰间,然后转头对我说道:“看仔细了。”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沉腰向前迈了一步,接着肩头一侧,直接撞在了那树上。
这动作有些熟悉,跟上次交手的时候他撞飞我的那一下有些相似。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足有大腿粗细的树,居然晃了晃。
随后杜文德后撤换脚,同样的动作不同的身体方向又撞了一次,跟之前一样。
之后他才彻底收回脚步,拿出旱烟袋走到我身后道:“左右各撞500下,今天就算结束了。”
我已经彻底认命了,我知道杜文德这是把我往死里整,索性我也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直接咬着牙就开始撞树。
第一下过后,我只感觉肩膀都要裂开了,疼得我呲牙咧嘴,可杜文德就开口道:“沉腰立马,你下盘太高了!再低些!”
无奈,只能照做,可每低下一分,我的腿就不受控制的有些哆嗦,实在是快没力气了。
但杜文德不喊停,我也不敢停,只能跟个神经病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撞树。
到了后面,我已经麻木了,肩膀也撞得红肿,但是疼痛对于我来说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
终于,杜文德喊了声可以了,我整个人一下子直接瘫在了地上。
“从今以后,每天早上起来都是这些。”杜文德没有理会我,自己一个人朝着公园外走去。
我苦笑着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糟了老罪了。
咬着牙起身,追在杜文德后面。
结果刚走出公园,我就看到郑小刀站在不远处的马路边,杜文德也看到了他,但是只是看了一眼,扭头就走。
郑小刀见了,连忙追上来拦在杜文德身前道:“师......师父。”
杜文德没好气道:“我没你这么个徒弟。”
说完,绕开郑小刀继续走。
我跟在后面,还是第一次看到郑小刀露出这种表情。
郑小刀连忙又追了上去道:“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在生我的气么?”
杜文德停下脚步:“最后再说一遍,我没你这徒弟,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老头子我动手赶你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心想这杜老头也是,明明很挂念这徒弟,上次去找他还跟我问过郑小刀的近况,怎么人家找上门来你就这嘴脸啊,也忒别扭了。
结果杜文德直接扭头看我道:“发什么楞呢?还不走?”
我赶忙追了上去,经过郑小刀身旁的时候,很是怜悯的看了他一眼,郑小刀看着我叹了口气,低声道:“替我照顾好师父。”
说完,郑小刀朝着杜文德的背影鞠躬道:“师父,我先走了。”
杜文德没说话,径直朝前走,我连忙低声对郑小刀道:“放心吧。”
说完快步追了上去。
一进家门,我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看餐桌,廖好好早就准备好了早餐。
正巧她端了一个砂锅粥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有些心疼,开口道:“饿了吧,快吃饭吧。”
杜文德直接坐下就开始吃饭,我实在有点狼狈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又去洗手间洗了脸,这才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对于我们去做了什么,廖好好只字不提,但看她准备好早饭这事看来,当时杜老喊我起床出去的时候她应该已经醒了,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这才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重复着这地狱般的生活,每天起床之后,去公园跑步、练拳、撞树。
第二天和第三天,用死去活来形容我一点都不为过,但到了第四天,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那些酸痛也没那么明显了,就是撞树让我的肩膀受了不少罪,破了皮还红肿,每次回来都要贴膏药。
一周的时间,一晃就过,这期间也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这不禁让我有些不踏实。